第三十五篇 屬靈的感覺
講時：一九五○年二月二十八日晚上
講地：香港九龍佐敦道
讀經：
創世記二章七節：「耶和華神用地上的塵土造人，將生氣吹在他鼻孔裡，他就成了有靈的活人，名叫亞當。」
以西結書三十六章二十六至二十七節：「我也要賜給你們一個新心，將新靈放在你們裡面；又從你們的肉體中除掉石心，賜給你們肉心。我必將我的靈，放在你們裡面，使你們順從我的律例，謹守遵行我的典章。」
路加福音九章五十五節：「耶穌轉身責備兩個門徒說，你們的靈（原文）如何，你們並不知道。」
約翰福音三章六節：「從肉身生的，就是肉身；從靈生的，就是靈。」
四章二十三至二十四節：「時候將到，如今就是了，那真正拜父的，要用靈和誠實拜祂，因為父要這樣的人拜祂。神是個靈；所以拜祂的，必須用靈和誠實拜祂。」
六章六十三節：「叫人活著的乃是靈，肉體是無益的；我對你們所說的話，就是靈，就是生命。」
羅馬書七章六節：「但我們既然在捆我們的律法上死了，現今就脫離了律法；叫我們服事主，要按著靈的新樣，不按著儀文的舊樣。」
腓立比書三章三節：「因為真受割禮的，乃是我們這以神的靈敬拜，在基督耶穌裡誇口，不靠著肉體的。」
一章十九節：「因為我知道這事藉著你們的祈禱，和耶穌基督之靈的幫助，終必叫我得救。」
加拉太書五章二十五節：「我們若是靠聖靈得生，就當靠聖靈行事。」
（以上「心靈」按原文均譯為「靈」字。）
李常受弟兄禱告：主阿，我們何等需要你寶血的潔淨。我們的裡面還有許多不清潔、不乾淨的東西。主阿，我們需要你的憐憫，赦免我們已往的虧欠，使我們能坦然無懼的再來到你面前，蒙憐恤、蒙恩惠，作我們應時的幫助。主阿，求你賜下你的啟示，並光照我們的心眼；不然，即使你的話已經說出來，我們的心竅還是不開。求你今晚就開我們的心竅，使我們能看見從前所沒有看見的。阿們。
與神來往的路
倪柝聲弟兄：今天我要說到靈的感覺，以及如何跟隨靈而行。我們靈裡的感覺，乃是必須先有聖靈在靈裡動了，我們才有知覺；但思想就不需要先有聖靈在裡面動，只要我們自己用心思想就成了。基督徒與神來往，乃是藉著靈。因著神的靈住在我們靈裡，我們藉著靈，感覺神的靈的動作，我們就能與神來往，能認識神，也能認識神的旨意。基督徒得救前習慣用思想，但如果得救後，仍然以思想代替聖靈在他裡面的動作，那就是大錯。一個基督徒如果多年一直沒有好好學習跟隨聖靈，他就不認識何謂聖靈的感覺。當聖靈在我們裡面動時，我們摸著靈裡的感覺，然後再用心思去思想、繙譯聖靈在我們靈中的感覺，這才有用。反之，如果是聖靈感動了，我的思想仍想我自己的事，那就完全沒有用。
人常以為，天然聰明的人，對於神的事明白得快；天生愚昧的人，對於神的事明白得慢。但是主的話不是這樣說。主是說，祂滅絕智慧人的智慧，廢棄聰明人的聰明。（林前一19。）主是把智、愚都列在同等的地位上。世上最愚昧的心思與最有智慧的思想，在神面前都是一樣沒有價值，一樣需要更新。神不需要人作祂的謀士。「誰作過祂的謀士呢？」（羅十一34。）用今日軍事上的用語乃是說，誰能作神的參謀？神作事乃是只照祂的旨意，不是照著人的理由。神說，「雅各是我所愛的，以掃是我所惡的。」（九13。）又說，「我要憐憫誰，就憐憫誰，要恩待誰，就恩待誰。」（15。）這就是說，神行事，只根據祂的旨意，不根據理由、眼光、或公平。我們如果根據眼光、理由、公平來跟隨神，那就是要神來跟隨我們的理由。但我們是神的奴僕，不過是卑微像塵土的人，只能俯伏在神寶座面前，有什麼理由好講呢？
所以除了聖靈在我們裡面感動，我們順服、跟隨之外，沒有別的路。我們只能站在順服的地位；不能站在干涉的地位，作神的參謀。心思只講究理由、道理，只考慮理由行不行、通不通。但神不要我們和祂講理由，神乃是要我們照祂的旨意而行。一個人和朋友可以講理由，但一個作父親的是幾十歲的人，對自己三、五歲的兒女，不用跟他們說理由。兒女若問為什麼搬家？父親不用對他們說理由。我們的神是遠超我們，不知距離有多少。祂的榮耀不是人所能靠近的；祂的榮光只要有千萬分之一顯給我們看一下，我們就得俯伏下來把理由都丟掉了。所以我們要跟隨神，不能用講理由的機關，就是心思；乃要用另一個機關，就是靈。
靈是認識神旨意的機關
我們認識神旨意的機關、器官，就是我們裡面靈的感覺。只有靈能認識神，接觸神，心思不能認識神。我們如果只用心思，就一點不能接觸聖靈，不能感覺到聖靈。好比眼瞎的人，對顏色沒有反應。惟有屬靈的器官才能接觸靈，感覺靈。所以心思放在神的事上一點都沒有用，就如瞎子用耳不能聽出顏色。林前二章說，除了從神來的靈，沒有人能知道神的事。（11～12。）我們所以能知道屬神的事，因為我們得救時，神就賜給我們一個新靈，（結三六26，）叫我們能感覺祂的聖靈，能接觸祂的聖靈。並且祂又將祂的聖靈一併賜給我們，在我們裡面將屬神的事啟示我們。
聖靈在我們裡面，就給我們的靈有感覺，叫我們或快、或慢，或行、或不行；我們憑著習練靈的感覺，就能知所適從。這就好比馬的口帶著嚼環，騎馬的人只要拿著轡頭，就可指揮馬的行動；他只要稍微一勒，馬就知道是該轉彎或前行，或是該快該慢。馬只要知道幾種勒的感覺，就可以跟隨騎師的意思跑。騎師只要打一下，勒一下，就能控制馬。照樣，聖靈能在我們裡面給我們感覺：我們一多話，祂就管教我們；一偏斜，祂就責備我們。曾有一位弟兄說，他未得救前是宴會中的靈魂人物；但他得救後就不再是了，因為在宴會中只要一多話，回來後裡面就覺得不喜樂。本來越多人聽他講話，他越得意，現在越多人聽他講話，他反而越癟氣。這就是聖靈的引導。比方你覺得該向某個人傳福音，因為有聖靈感動你，聖靈通知你，祂在靈中給你知覺，你就照祂的引導去作，結果你就有平安喜樂。我們在聖靈裡行事為人，就是跟隨聖靈在我們裡面的動作。好比馬跑時，馬自己不去想該作什麼，乃是根據在它背上的騎馬師給它的指引，馬只要知道幾種感覺，就可以放膽向前跑。我們如果知道聖靈在我們靈裡的感覺，我們就能照著靈而行。
習練靈的感覺
我們得救的人，都有靈的感覺，但這個感覺必須習用，才能練達。生來眼瞎的人，手指、耳朵的感覺非常的靈敏。在上海教會有幾個眼瞎的弟兄在會所隔房，我們在會所只要一談到他們某人的名字，他就走過來問說，你們說我什麼？但瞎眼的人眼睛一被開啟，當他一看到形形色色的世界時，他就要將別的感覺與眼睛的感覺作調整，不再依賴別種感覺來代替他的視覺。照樣，我們得救後，靈的感覺就恢復了，從此就要學習不再使用別的感覺來代替靈的感覺。
眼瞎的人無法看見聖經金邊好在那裡。你叫他用手摸聖經的皮，他摸不出金邊來，因為手不能代替眼。照樣，心思不能代替我們的靈去感覺聖靈的引導。如果今天有一個瞎眼的人眼睛開了，可能他還是用數十年來所用以觸摸的知覺去認識事物；雖然他有新的看見的器官，但使用還不習練。同樣的，有許多基督徒重生以後，雖然神已經給他一個新功能，就是靈的感覺，但他因著使用不習練，所以對屬靈的事仍然不能明白。一個眼瞎的人，眼睛可以看見時，如果還不用眼睛看，乃是笑話。一個人眼瞎時，只能用手去觸摸聖經，以知道它的形狀；一旦他能看見了，只要用眼睛去看聖經，就知道形狀。同樣的，基督徒沒有得救時，也許可以好像眼瞎人的辦法，用思想、理性去揣摩神的旨意。（徒十七27。）但他一得救，有了新靈時，就不該用還沒有新靈時的辦法，就是根據理性、思想去揣摩聖靈的意思。這就好像你想用手去接觸，看這本聖經是否紅色的皮，而不用眼睛去看一樣，這是愚昧的。你如果不用靈，在許多屬靈的事上就不能有分別。聖靈是藉著在我們的新靈裡來「遙控」我們的。如果我們不藉著靈，就無法接收聖靈所傳遞給我們的訊息，無法按著神的引導來行動。
約翰三章說，人一重生，就從聖靈得著一個新的靈。（6。）約翰四章就接著說，神乃是靈，所以我們要用靈敬拜祂。（24。）在我們的新靈中間還有一位靈，就是聖靈自己。在神裡面的聖靈，今天也住在我們的靈裡。所以在神裡面的聖靈一動，在我裡面的聖靈也動；這一動就感動我們的靈，叫我們的靈能感知而行動，我們就可以開始學習藉著靈的感覺，與神來往。比方一個生來眼瞎的人，若三十歲時眼睛能開啟，這時他別種器官的知覺乃是三十歲，但他眼睛的知覺卻還不如一個幼稚園的學生。照樣，一個新得救、剛重生的人，雖然肉身的年齡是五十歲，但靈命的年齡卻只有一、二日。一個人重生後五十年，若他的靈肯一直操練學習摸聖靈的感覺，他屬靈的知覺就能有五十歲。一個眼睛好的人能看二百哩，但他手的接觸最多只能達到二、三尺；他若不操練眼睛，只愛用手，就他的接觸永遠不能達到遠的地方。希伯來五章說，有的信徒有學習的工夫，本該作師傅，不料還是嬰孩。（12。）這說明我們屬靈的感覺要長大，屬靈的知覺要習練。在香港的教會，很缺乏這一種對聖靈感覺的習練，許多弟兄姊妹對聖靈的感覺不熟練。個人基督徒信仰的根基，就是在於屬靈的感覺；如果一個基督徒一直用自己的思想、理性、理由、記性，而不肯用靈，他對於屬靈的事就一直是門外漢。
心思的功能
也許有些人要問，那麼心思有什麼用呢？我並不是說心思沒有用，心思的功能與靈的功能很有關聯。神與我們來往的部分，乃是藉著我們的靈，並且通過我們的思想。心思的功能與靈的功能如何關聯呢？心思乃是明白靈的感覺的機關。我們在神面前，要常常有一個開啟的靈，才能與神有活潑的來往。然而我們要能明白從聖靈來的引導，還得用到心思。比方一個眼瞎的人，一旦眼睛得開啟了，並非從此不用耳或手；乃是要學習與眼睛有合式的配搭。一個人未得救時用心思生活，得救後並非就不用心思生活，乃是要學習與靈有配搭。一個眼睛得開的人，必須學習與身體其他器官配搭起來，該用眼時，就要用眼，不能再像以前那樣，該用眼時，還用手來摸、用耳朵去聽。對屬靈的事也是如此，我們得救後就不能單獨只用心思來應付屬靈的事，乃要與靈有配搭，由靈去感覺，再由心思來領略、發表。所以保羅才說，我們要用靈，也要用心思的悟性。（林前十四14～19。）
那麼我們如何使用我們的心思呢？心思的功能有兩方面：
一 繙譯靈裡的意思
約壹三章二十四節，羅馬八章九節，林前二章十二節，都題到神的聖靈住在我們的靈裡。這乃是神神聖的輸出（devine output of God）。聖靈住在我的靈裡，就叫我與神有了聯結。聖靈一面在神裡面，一面也在我們的靈裡。如果你說這聖靈乃是我的靈也可以，因為祂是住在我的靈裡；但是你說祂是神的靈也可以，因為這聖靈是神的。所以書信中所說的靈，有的時候原文並未明確指明是聖靈，只簡單的說「靈」，因為實在分不出是我們人的靈，還是神的聖靈。因為神的聖靈就住在人的靈裡。
因此，神的聖靈在我的靈裡有所動作時，我的靈立刻就能感覺到。但是，我的靈能感覺到，我外面的人卻不能知道。這時就必須用我的心思來繙譯一下，叫我能明白神的聖靈在我裡面動作的意思。比方你作一件事時，在你的靈裡有感動，要你停止作這件事；你的靈受感動，然後你用心思去繙譯後，就知道不該作這件事，立刻你就要停止。這就是心思的功用。對於我們的話語也是這樣，比方說，你問別人是否要與你同到某處去？這時靈裡有感動，你的心思一繙譯，就知道聖靈有禁止，叫你不可以再說下去，你就當住口。心思的功用乃是用以知道聖靈所給我們靈的感覺。我們可以稱這功用為繙譯，就是繙譯靈的意思，給我們外面的人知道。
二 盡話語的職事
心思的第二個功用，是幫助你盡話語的職事。聖靈在你靈中的動作，有如打電報的暗碼；你要懂這電報，就必須有電報書來繙這電文。你的心思要有這繙譯的功用，叫別人明白神所啟示在你靈裡的意思。心思要盡這樣的功用，就必須經過訓練，經過學習。比方在你靈裡有感動，你覺得似乎神要你說到關於奉獻的話，但你禱告或查讀主的話，裡面都覺得似乎不太通，覺得沒有什麼話語；後來你覺得似乎要講信心，那時就覺得通，就有話語從你裡面出來，你的靈裡也有反應，一步一步再來就都對了。等來到聚會中，你就能照著靈裡的感覺一直講；這時聖靈或者能幫助你把話說下去，或者靈裡感覺停了，這就是告訴你，不要再說下去了。心思的功用就是要這樣操練。最初在許多點上選出正確的那一點，然後再縮小範圍去選出神所要我們說的話，最後就說出神所要我們說的話。
照著靈生活行事
我們日常的生活行事中，要照神的靈的引導而行；我們的心思能幫助我們在日常生活行事中受聖靈的引導。比方你負責管理教會裡所有弟兄姊妹的情況表，當用什麼樣的表格給弟兄姊妹填，在十幾張中你要選一張，當你拿起某一張時，裡面就覺得通。這就對了，就是神所要你選的。選好表格後，何時要印，何時何地要發給弟兄姊妹等，你都要照著裡面的感覺。如果你需要表格，卻沒有夠用的心思設計出表格，你的靈就會受壓，不能出來，因為神的意思沒有通出來。這就給你看見，人的思想是能幫助人的靈的。比方你昨晚看見隔壁有小偷偷東西，今天警察局請你去，出示給你許多竊賊的相片；你查看時，覺得有一張相片裡的人就是昨晚你所看見的。這是因為你裡面所存留他的印象比較多點。心思與靈合作的功用就像這樣，心思所想的，符合靈的感覺時，靈就覺得通了。有時有的人從心思拿出來許許多多點，都是他的靈所不能阿們的；但有的人心思拿出幾點，靈就立刻有反應。所以我們的心思必須有好的訓練。否則好像警察局若出示給你八萬張相片，你對小偷再有印象也會變亂。我們要訓練心思到一個地步，一摸某一點，靈就能立即阿們。常有人問說，為什麼兩人在一起配搭，別人對，而我不對？我都是對這樣的人回答說，你是理由對了，但你裡面不能對你說阿們，將如何呢？我們不是看理由對不對，乃是看靈裡阿們不阿們。
用靈讀經、聽道
現在我們要來看，讀聖靈和聽道要如何照著靈的感覺而行。讀聖經和聽道都有兩條路，一條是只用思想，一條是用靈。讀聖經如果只用思想，而不用靈，聖經的話就變為儀文；好比身體如果沒有生命，就變成屍首。不錯，用思想能使你知道教義、道理，但聖靈如果不動，你就得不著生命。（約五39～40。）在神裡面有聖靈，在聖經的話裡也有靈，（六63，參提後三16，）在你我的裡面同樣也有靈。一個人裡面沒有靈，就沒有生命；一句聖經的話如果沒有靈，就不是神的說話。現在問題是聖靈有兩種話語，一種是表面字句的話，一種是靈的話。你到底碰著那一種話，就看你是用什麼機關；你用靈才能碰著聖經裡的靈。比方馬弟兄和謝弟兄是同事，但在辦公室只有公事上的接觸，沒有屬靈的來往交通。雖然二個人都是基督徒，卻彼此不知道。直到有一天在出納室碰頭，彼此要向對方傳福音，帶領對方到教會聽福音，這時才發覺原來彼此都是基督徒。這時就叫兩人多發生了一層接觸，即靈裡的接觸。此後二人不只有事務的接觸，更有屬靈的接觸。同樣的，今天我們裡面有靈，聖經裡的話也有靈；但我如果不用靈，就只是外面的人與物質的聖經接觸，而沒有摸著聖經裡頭的靈。聖經說，先知在本地本鄉之外，沒有不被人的尊敬的；（太十三57；）這是因為本地本鄉的人認識他的背景，清楚他的任何底細。結果只按著外貌認識人，而不按著靈來認識。你讀聖經，聖經裡有道理、有教訓、有知識；你如果只按外貌來讀聖經，就所得著的只有道理、教訓、知識等，絲毫摸不著聖經所說之話的靈。
又比方我們說的交通，不是只有弟兄到你家裡來吃飯喝茶，乃是你的靈出來與弟兄有來往；不是來喝了三杯茶、吃一次點心、談了五小時的話，就叫作有交通，乃是要有靈裡的來往，才是有交通。同樣的，我們的靈必須隨時預備，好像軟弱、飢餓時，需要吃飯一樣；你這樣的準備來讀聖經，才能從神的話得生命的供應。聖經中有二種話：一種是白紙黑字的話；另一種是對我的靈有生命、能力供應的話，能滿足我裡面的需要。我們讀聖經時，不只在外面摸聖經的道理，乃要在裡面的靈裡得著供應。
聽道也是要同樣的用靈。你如果聽一個人講道，只覺得他的口才好、思路清楚、條理分明，就你所得的不過是知識、道理。你要從講道的人得供應，就必須用你的靈去接觸他話語後面的靈。如此你不僅得他話語的幫助，也得到他靈的供應。
人讀聖經的態度，必須用靈強過用心思，好像小鳥吃東西時，口是張開得比頭還大。心思固然要多道口，但還要有另一道口，就是靈的口。如此聚會後，我的靈就能得著力量，靈裡能有滿足的供應。所以我們的靈必須張開。弟兄姊妹的靈若都張開得大大的，就能分辨一個講道的人有沒有用靈。不一定聲音大、話語厲害就是用靈；不是聲音響、口才捷利的問題，乃是能不能叫人靈裡響應、靈裡得供應的問題。人的心思可以受欺騙，但人的靈你沒有法子欺騙。有靈就是有靈，沒有靈就是沒有靈。有人講道講得有頭有尾，但不一定有靈。
屬靈的生活
我們在讀聖經並聽道的事上，必須學習運用靈。在日常生活的事上，更要學習常問自己：這樣作有沒有靈？年輕人的大試誘是在於重理性，忽略用靈。人類頭一次墮落，就是因為受試誘過度運用心思，而忽略用靈。曾經有一個年輕人問我說，我讀了八年神學，每天研讀十幾小時的聖經；為什麼仍舊沒有什麼亮光？我回答說，你的錯誤就是在於以為只要花時間、花工夫，就能得著亮光。沒有這回事。因為若是這樣，外邦人都能讀懂聖經，都能得著亮光了。只有屬靈的人才能領略屬靈的事，才能理解屬靈的事。在話語職事的追求上也是一樣，只有屬靈的人，用靈的人，才能有亮光，有啟示。我們在一切屬靈的生活上，都要用靈重過用心思。
人能說謙卑的話，但他不一定是謙卑的人；但是謙卑的人必定說謙卑的話。照樣，人能說屬靈的道，卻不一定是屬靈的人；但屬靈的人就講出屬靈的道。一個講道的人，乃是要將聖靈背著運給人；但有的人，聖靈肯讓他背，有的人，聖靈不肯讓他背。你要背聖靈，必須你是個屬靈的人、用靈的人。有的人講道，話語雖然不清楚，文法雖然誤謬百出，但因為有靈，聖靈就能藉著他出去征服人。如果有人想用話語代替靈去征服人，這是不對的，這也是辦不到的。
有的人靈的品質是高的，有可靠的、權威的品質（sterling quality），但有的人靈的品質乃是低的。史百克（T.A.Sparks）的話趕不上他的靈，他的靈品質很高。你聽史百克一次的禱告，你就能感覺到他的靈出來是高的、清潔的、純正的。清潔並剛強的靈，乃是我們所需要的。有的人靈是清潔的，但卻是軟弱的。我一生中只碰到史百克弟兄和和受恩姊妹的禱告，靈是剛強而清潔的。年輕人必須現在開始就有學習，常問自己：話語有沒有靈，靈是否剛強，是否清潔？弟兄姊妹都必須這樣操練到熟練。
結 語
我們要有敏銳的屬靈的感覺，要照著靈生活行動，有三個條件：第一，有真正的重生；第二，有厲害的奉獻；第三，加上習練。有了這三樣，三個月後你屬靈的知覺就會大有進步。弟兄姊妹今後在一起配搭作事，不是只把事情作完就好了，乃是在作事時，必須看靈如何。總要學習沒有一件事是離開靈而作的。你在聚會中要作什麼時，也要先問一個問題：我是否離開靈而作？或著向著靈而作？我們或唱詩、或禱告、或見證時，都必須加上靈。若不然，你就可能反而是在消耗弟兄姊妹的靈。不是開口不開口的問題，乃是有沒有跟隨靈的問題。開口卻不用靈，這不對，不開口，也不對。我們不勸你開口，我們也不勸你不開口；我們不過勸你要跟隨聖靈，要運用你的靈，要不銷滅聖靈的感動。弟兄姊妹如果都能在這事上有學習與操練，你們屬靈的感覺必會敏銳，神就能從教會中大大作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