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心思被動的現狀 書名:屬靈人(下冊)

 

第二章 心思被動的現狀

  最可憐的,就是信徒們並不知道邪靈的工作,與聖靈的工作是有這樣根本分別的,就在不知不覺中,接受了邪靈進入裡面,來盤據其心思。我們現在要略看被邪靈攻擊的心思如何。

  忽來的思想

  當信徒的心思陷入被動之後,他們多有許多的思想從外面『注射』進來。污穢的、褻瀆的、紛亂的都有。一陣過一陣從頭腦中經過。雖然自己出了主意不要,卻不能停止思想,也不能改變思想的方法和題目;頭腦好像是一種機器,機關開起來活動了,一時不能停止一般。信徒雖然用自己的意志來反對,也不能使自己所拒絕的思想離開頭腦。這樣違反信徒意志的思想,都是邪靈所給的。

  有時信徒忽然有了閃電般的思想進入心思裡,叫他明白、領會,或者發明了什麼特別的事。或者乃是許多的題議,要他作這個,作那個。這樣忽來的思想,好像乃是出乎信徒自己的,但是當信徒查考之後,就知他自己並沒有發起這思想;所以,這個不過也是邪靈在一個被動的心思裡所作的工而已。信徒應當拒絕忽然的思想要他怎樣舉動。這個都不是從聖靈來的。並且,信徒如果隨之而行,就要看見其結果是何等沒有意識的。

  我們知道在這末了的時代中,邪靈真是多作教訓的工夫。(提前四1。)信徒應當提防邪靈在他被動的心思裡將它們的教訓給他。多少的信徒以為乃是他自己在那裡揣摩聖經的話語,乃是他自己得著許多新的亮光,明白了許多前人所不明白的。但是,這樣的人應當小心,因為許多的時候,並非他在那裡思想,都是邪靈將它們的思想忽然給他,或者在人自己許多的思想中,邪靈將它們的一個思想偷著攙雜在裡面,使人不覺。多少的信徒因為不知道他的心思是會受邪靈教訓的,以致當他自己在書房裡誦讀默想的時候,得著不少忽然的光照,就以為這是他自己在聖道上的新發明,就將這忽然的思想寫出來,或者傳揚出來,以為這是他研究的結局,當人家讀他聽他的時候,就希奇這人的聰明是何等的過人。其實不知道有多少這樣教訓的來源都是從無底坑出來的。多少的異端,多少『屬靈的教訓,』多少聖經的見解,將基督的教會弄成四分五裂的,都是因著人在他的書房裡忽然明白了什麼道理而來的。我們必定不應當看我們所得著的光照,是如何的佳美,只應當問,到底我是從那裡得著這個光照呢?是(一)聖靈在直覺裡啟示的呢?(二)或是我自己思想出來的呢?(三)還是邪靈將它們的思想給我呢?

  當信徒心思被動的時候,邪靈最會將各種沒有意識的思想射入他裡面,告訴他說,『你是神特別的器皿,』『你的工作是要轟動全世界的,』『你的靈命比別人高深得多,』『你應當另走一路,』『不久神要為你大開傳道之門,』『你應當出來靠著信心度日,』『你的屬靈用處真是不可限量。』這樣一來,就把信徒所有儆醒的械都繳了。使他一天到晚就是靠著這些的思想而活,時刻都是夢想他自己是如何偉大,如何超奇,如何的了不得。他因為不用心思、理性的緣故,便不知道這樣的思想是如何傷害屬靈生命的,也是如何可笑的,總是縈念自己不已,幻想他的將來如何。

  在為主傳述信息的人中,也常有受一時忽來思想的支配。多少的傳道人就是將那些經過他心思的『忽然啟示』傳說出來。他在講說的時候,若非順服忽然的思想而言,就是隨著長久在他心思裡表演的『啟示』而言;他以為這是出乎神的,所以,就被動的接受;豈知神不忽然啟示,也不在心思裡啟示。這樣的話語雖然有時是滿有意義的,但是,總難免是從邪靈來的。有時當信徒傳道的時候,忽有許多的章節傾倒進入他的心思裡。自己心思沒有出主意,但是,聖經章節卻源源而來。使聽眾都受了他的鼓動,但是,聚會一過,眾人如夢方醒,在實際的生命上卻沒有得著幫助。這樣經文的傾倒,有時在私獨時也是有的。這也是邪靈的工作。

  信徒既在心思裡為邪靈留了地位,就沒有什麼思想是邪靈不能給信徒的。最常在同工的信徒中間,邪靈就是無根的將一個疑惑的心,或者一個隔膜的意放在其中的一個裡面,使他和別人分開。邪靈就是使信徒無緣無故的想這人是這樣的,那人是那樣的,這人對他大約是這樣的,那人對他大約是那樣的,就將他們分開了。其實這樣的思想都是無根的,信徒如果知道抵擋,並查考這樣思想的來源,就不至於有這麼多的離散了。但信徒還是以為這些都是自己想的,並不知道邪靈也會把思想放在他的心思裡。

  圖像

  邪靈不只會將思想射入信徒的心思裡,他們並且也會將各種的圖像在信徒心思裡表演。有的是很清潔、美好的,也是信徒所喜歡的,有的是很污穢、罪惡的,是信徒良心所恨惡的;但是,無論好歹,無論喜歡與恨惡,信徒自己卻沒有能力禁止這圖像進入自己的心思裡。已往的經歷,將來的臆測,和其他的事情總是不理信徒意志的反抗,而縈迴在他的眼簾前。這是因為信徒想像力陷入被動了,以致信徒不能管治自己的想像力,讓邪靈隨意怎樣利用他的想像力。信徒應當知道,一切不是他自己心思所產生的,都是超然的靈給他的。

  

  夢有天然的,但是也有超然的。有屬神的,也有屬鬼的。除了從人自己的生理,和心思生的之外,其原因都是超然的。如果信徒的心思是向邪靈開放的,就他夜裡的夢,恐怕有許多不過是他在白日所得的『圖像』的變相而已。邪靈在日間使之看見圖像,夜間看見夢兆。信徒如果要查問到底他的夢是否從邪靈來的,他只要問說,我的心思在平日有沒有被動?如果有,就他所得的夢兆是靠不住的了。並且,從神來的夢兆都是使人照常、平安、穩定、滿有理性和意識的。但是,從邪靈來的,都是奇怪、虛空、荒謬、愚昧的,使人變作洋洋得意、昏迷、混亂、失去理性的。

  邪靈所以能在夜間將諸多的奇夢─有的是很好的─給信徒,就是因為他的心思是被動的。信徒的心思若是曾陷入被動的,就他所有的夢,並非神給的,也非天然的,乃是從邪靈來的了。在夜裡心思更不像日中的活動,所以,是更被動的,因此,邪靈能以利用機會來成功它們的目的。這樣夜裡的夢象叫信徒在早起的時候,覺得頭是暈的,靈是沉的。睡覺好像並不加增精神,因為邪靈在睡覺的時候,藉著心思被動,使全人都受影響。凡在夜間常受夢象的苦害的,都是因心思裡有了邪靈的工作阿。信徒如果在日中並在夜裡專一的拒絕邪靈的工作,不久就要得著自由。

  失眠

  失眠是現今信徒最常犯的一種病,也是邪靈在心思裡作工一個最明顯的憑據。許多的信徒夜裡躺在床上的時候,總是有許多的思想傾倒進入他的心思中。他好像正在那裡繼續思想他白日的工作,或者追憶他已往的經歷,或者就是有許多不相干的事情一一在他頭腦裡經過。他好像在那裡是『思想』千萬的事情,想看:當作什麼,怎樣作法,什麼是最正當的計策。或者預先想到明天所要作的事,應當如何計劃,要有什麼境遇,如何對付各種問題。類似的思想總是陣陣而來。雖然信徒知道床榻是睡覺的地方,不比書檯是思想的地方;但是,頭腦裡總是那樣的繼續轉動。雖然信徒知道自己睡眠對於明日工作的關係是何等重大的,自己是極乎要睡覺,極不願思想的;但是,他不知為何故,總不能如願;頭腦裡總是照舊轟轟的進前作工,攔阻他的安眠。或者信徒已經多日嘗著失眠的苦味了,已經完全休息一切的工作了,並且是不願再用心思的了;但是,黑夜到時,雖然已甚疲倦,然而,心思竟然不能安息,好像是一個『思想機器,』在那裡一直活動,沒有法子停止。他自己的意志對於自己的思想完全沒有主權,只好讓其自息。信徒不能停止他的思想,只好等到他裡面的一種什麼能力不想了,他的心思才得安靜,他才能睡覺。本來睡覺都是使人精神暢快的,但當有這樣經歷繼續到幾夜之後,他就要視睡覺、床榻、和黑夜為畏途,然而,他卻又不能不睡。每晨起來,好像都是從一個恐怖的世界裡回來一般。頭是混沌的,意志是痿痺的,什麼力量好像都沒有。

  信徒此時總是以為這是出乎他自己身體的原因,或者是精神受了刺激,或者是神經過度作工;但是,(一)最多的時候,這些的原因不過都是假設,並非實在的;(二)這些原因若是有的,就當信徒安息或用其他天然的方法來補救之後,他必定應當痊癒才可以;但是,最常天然方法的補救,竟然無補於事;(三)這些原因多是邪靈的招牌,用以掩飾它們在暗中的工作。當信徒夜裡頭腦中的思想正在奔馳的時候,讓他自問說,這些思想是從那裡來呢?從我自己出來的麼?或者是從外面進來的呢?我說,是我心思裡這樣思想;真的是我(!)這樣思想─思而又想─麼?我明明是『不要』這樣思想的,也是『不願』這樣思想的;怎能說是『我』這樣思想呢?既不是我,乃是誰將這麼多的思想,紛亂、污穢、壓制的思想給我呢?除了邪靈以外,還有誰呢?

  易忘

  許多的信徒因其受邪靈攻擊的緣故,便失去他本來記憶的能力,而常有遺忘的現狀。才說的話,還沒有過了一刻便忘記了;才作的事,還沒有過一時便忘記了;才放的東西,還沒有過一天便忘記了;才應許的事,還沒有過一下子便忘記了。信徒好像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,無論什麼事好像都留不住在他的心思裡。信徒以為這是因為他自己的記憶力比別人特別壞,豈知不過是因他的心思受邪靈的騷擾而已。信徒在這樣的情形中就不得不作許多的『字條,』和許多的簿子的奴隸,因為他必須藉著這些來『備忘,』不然,就要時常遇見難處。自然我們並非說,信徒的心思應當記得許多事。我們承認有多少的事因著年代久長是能忘記的,還有時下的事因其在心思裡所生的印象不深,也是能忘記的。我們並非說,信徒應當記得所有的事。但是,此外還有許多的事,並非過去甚久,也並非沒有注意;在相當的期間內,和相當的環境中,是信徒所應當記得的,竟然連影兒也沒有,想也想不起來;這些就不是天然的,乃是有邪靈的侵犯了。例如:我們在最近的時候,所特別注意的事,如果忘記了,就不是天然的。有的忘記是天然的,有的不是天然的。凡不是天然的忘記,都是有邪靈在後面攻擊我們。因為它們是很能在需要的時候,捻住我們神經的那一根,使我們沒法記得我們所當記得的。也不知有多少的信徒因為受了邪靈這一方面的攻擊,以致吃了多少苦。多少的工作都是因著這個而弄壞的。多少的笑話都是因著這個而弄成的。人的信託,和自己的用處都因而減少。然而,還不知道這是因為邪靈在他心思裡作祟所致。

  在別的時候,信徒的記性好像是很好的,並沒有什麼病狀。但是,最奇的就是記性有一種忽然的昏迷!在許多緊要關頭的時候,心思的工作本來都是滿好的,但是,此時忽然昏迷了,什麼都記不得了,以致將事情陷入不可收拾的地步。這樣心思的忽然停止作用,在信徒看來是莫名其妙。也許要以為是一時精神不足。或者是偶然一見而已,並不知道是邪靈攻擊心思的現狀。

  心散

  邪靈也最常使信徒失去思想集中的能力。我們承認信徒思想集中的力量是不同的。但是,照著信徒的經歷看來,大概信徒思想集中的力量多少總曾受過邪靈的分散。許多信徒幾乎好像是絕對不能集中其思想的;有的比較好一點,但是,若要專一思念一件事還未幾分鐘,自己的思想又到處紛飛了。特別在祈禱、讀經、和聽道的時候,許多的信徒總是覺得自己的思想是流蕩的。雖然自己定規要專一,但是,事實上總是作不到。雖然用意志來制止這樣的奔馳,有時雖有一刻的效果,但總不能長久;有時則自己竟完全不能作主。這自然都是邪靈所作的工夫。但是,其作工的原因,就是因為信徒的心思曾為之留地位。最可惜的,是信徒就是這樣的浪費其心思的能力,以致一日到晚,一事無成。身體能力的浪費如何是有害的;心思能力的浪費也如何是有害的。今日多少的信徒,花了許多的光陰,竟然沒有什麼結果的,都是因為心思受邪靈的攻擊,不能專一的緣故。

  因為邪靈這樣攻擊心思的緣故,信徒就時常有一種『心不在焉』的經歷。本來思想是專一的,忽然一陣空白,自己的思想不知道到那裡去了。自己不知道手裡所作的是什麼事,所讀的是什麼書。信徒也許要以為是他正在思想別的,但是,應當注意的點就是這樣的思想並非他自己意志所發起的。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信徒在聚會或平時,聽人說話的時候,都是有這忽然一時聽不見人說什麼的經歷。這都是邪靈要使他聽不見與他有利益的言語。邪靈在這樣的時候,若非使其心思完全停止作用,就是強迫他來思想別的。

  當信徒心思受邪靈攻擊之後,他是很難以聽人說話的。有的時候,好像有好幾句、好幾字是完全聽不見的;若要聽話,好像必須把面皺起來,才會明白對方的意思,以致時常不明白對方所說最清楚的話的意義,或者總是誤會對方所給他的教訓。這都是因為邪靈在他的心思裡擾亂他,或者給他以許多的成見,或者代替他解說對方話的意義;信徒同時聽見人說話,和鬼說話;所以,若非有的完全聽不見,就是誤會其意義。因為邪靈是這樣作工的緣故,就叫許多的信徒不喜歡,也覺得最難聽人說話,當人話未說完的時候,也就忍不住要說;這都是因為邪靈給他許多的思想,要他來聽它們,而說它們所放進去的意思。信徒此時是同時聽內外兩方面的聲音,他聽邪靈裡面所題議的,和人外面所說的。就是因為裡面的聲音是比外面的聲音更貼切,就叫信徒的耳朵好像聽不見外面的聲音。平常所說的『心不在焉,聽而不聞,』其實乃是心被邪靈所佔據而已。多少的時候,信徒以為自己是忽然的『無心,』其實乃是心被邪靈所奪而已。如果信徒脫離不了邪靈在他心思裡的工作,就思想集中是不可能的。

  多少的時候,就是因為邪靈擾亂信徒的心思,以致信徒常常搖首,好像要把那厭煩他的搖出去一般。他若說話就得大聲的說,使自己的心思知道他正說什麼,才會留下一個印象。他若思想,也得大聲把他所要思想的說出來,不然他昏昧的心思是什麼事情都不懂的。他若讀書,也得大聲的讀,不然,就不明白其中是說什麼。這都是因為邪靈在他心思裡擾亂他,所以,他不得集中他的思想,必須這樣才會使他心思受了一點的印象,而知一點的事情。

  不能活動

  邪靈也是作工叫信徒失去思想的能力。許多的信徒因為心思受邪靈攻擊的時候特別的久,地位也特別的深,就連思想都不能。到了這樣的地步,信徒的心思幾乎已是完全陷入邪靈的手裡,所以自己什麼主都作不來。信徒不能思想。自己雖然要思想什麼,竟然沒有力量在自己的心思裡發起這個思想。他心思裡的思潮早已是源源不絕的在那裡轉動了。他自己沒有力量把那些的思潮先停了,然後,將他所要思想的放在裡面。好像那些潮流已是太強的了,他並不能再將他所要思想的雜在裡面。有時,雖然他也會在自己的心思裡尋找一個空間為自己所要想的,但是,他也覺得非常難以在那裡繼續的想,因為好像裡面的聲音已經甚多,題目也已經甚多,他的只得被擠出來。我們知道一個人若真要思想,他是需用其記性、想像、和理性的;但是,信徒因為已經失去這些自主的能力,以致他就沒有法子來思想什麼。他不能創造,不能推想,不能回憶,不能比較,不能決斷,不能明白,所以,也不能思想。

  當信徒的心思在這一方面受邪靈攻擊之後,他就要覺得自己的頭腦是受監禁的,好像什麼都想不出來一般。好像裡面是缺了什麼似的,以致當他要想什麼的時候,總是覺得一種似暈非暈的感覺,裡面產生不出什麼來。信徒思想的能力一受捆綁,信徒就天然的對於每一件的事都有過度的看法。在這樣人的眼光看來,土堆好像都是泰山。每一件的事好像都是比上青天還要難,特別那些需要他用心思的事,更是他所畏懼的。他也不喜歡與人往來談話,因為這是非常之難的。若要他逐日平穩的進前勞碌作工,好像就是要他的命一般。他裡面好像有了一種無形的鎖煉,為外人所不能領會的。他裡面覺得這樣的作奴隸乃是最不舒服的,時常發生反抗的意念;但是,卻自脫不來。這樣的原因不過是因他的心思受了邪靈的捆綁,以致不能思想而已。

  這樣一來,信徒沒有別的,好像一天都是在夢裡的。光陰就是這樣的花了。沒有思想,沒有想像,沒有推究,沒有理會,沒有意識,就是沒頭腦的過日子。當心思這樣受攻擊之後,意志自然也連帶的受影響了。因為心思是意志的光。他就是被動的讓他的環境把他飄來飄去,自己並不揀選什麼。或者他裡面都是充滿了各樣不滿意的思想,沒有平安,但是卻不能與這樣的捆綁爭戰以至得勝。他好像在凡事上都受了一種看不見的阻擋;有許多的事是他所要作的,但是,當他正要作的時候,心思裡面好像又來了什麼一種忿急的感覺,使他不能進前。他所作的,好像沒有一件事是可以的,他的一生好像都是充滿了難關,沒有什麼會使他滿意的。

  信徒這樣的不能活動,與平常的不活動是有分別的,如果信徒的心思是『不活動,』就當他要活動的時候,他是能的;如果是『不能活動,』就他雖然要活動總是不能的。不能思想!好像頭上有了什麼把他壓住了一般。這乃是邪靈作工很深的一個現狀。

  許多的信徒時常憂愁掛慮,就是犯了這個毛病。我們如果查考他的環境和地位也是滿好的,應當使他歡喜快樂才是;但是他卻滿心憂慮,都是不樂的思想。要他說出原因,卻沒有一個理由是充足的。要他除去這樣的思想,好像又是絕對不能的。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。不過好像自己是陷入泥坑,不能自拔一般。現在好像已經掛慮慣了,要他起來,好像裡面已是沒有能力這樣作了。這就是邪靈所作的工。如果是天然的憂慮,必須是有原因的,有充足理由的。一切無因,和有因而理由不充足的掛慮,都是邪靈給的。信徒所以陷到這樣的地步,就是因為他起初接受了邪靈的思想,到了今日竟然不能擺脫。他的心思已經陷入很深的被動,所以,不能活動。他時常覺得自己是受了鎖煉,身上滿負重擔,以致他連天日好像都看不見,不知事之真相如何,也不能使用自己的理性。邪靈就是這樣的監禁它們的囚虜,使他們終日在昏天暗地之中。它們喜歡看見人受苦。凡落在它們手裡的,它們都是如此的對付他們。

  搖移不定

  當信徒的心思被邪靈所掌權之後,他的思想就完全是靠不住的。因為他自己負責的思想很少,大概都是邪靈在他的心思裡發出許多的思想而已。邪靈最容易在這樣的時候,時而給信徒一種的思想,時而給信徒完全相反的另一種思想。信徒因為跟從這樣思想的緣故,便作了一個時常反覆的人。與他同工,或者在一起的人,要以為這是他的性情無定,所以見異思遷。但是,事實乃是邪靈在他心思裡改變了他們的思想,因而改變了他們的意見。多少的時候,我們看見信徒上一刻說『我能,』下一刻便說『我不能;』或者上半天說『我要,』下半天便換了說『我不要。』原因乃是因為邪靈在上一刻將『我能』的思想射入信徒的心思裡,信徒以為真的他是能的。到了下一部邪靈又將『我不能』的思想射入他的心思,使他想到他是怎樣不能的,他就不能不改變他當初所說的。在許多忽然改變語氣的談話中,我們都能看見邪靈在人的心思裡作工。信徒自己也許是恨惡這樣反反覆覆的生活,但是,他不是自己的人,是沒有法子來穩固的。然而,他如果不照著他注射所得來的思想而行,就邪靈要假作他良心的聲音來控告他不隨著神的引導而行。他因為要免去這樣的控告,就只得在人前反覆無常。多少反覆無常的工作也是從這個源頭而來的。信徒因為聽從邪靈在他心思裡的題議的緣故,便有許多忽然的工作;但是,邪靈改換了它們的題案了,信徒的工作就也得隨之而改變。邪靈最常使人不在正當的時候思想。它們要在半夜喚醒信徒,對他說,他是應當作什麼事的;信徒如果不作,它們就要控告。或者,它們要在半夜告訴信徒應當改變他從前的路途,使信徒在心思最混亂的時候定規了最緊要的事。我們如果追源及本的查考這樣的事,我們要看見,在許多忽然改變的事中,不過都是邪靈在人心思作工的結果而已。

  多言

  信徒心思中有邪靈作工的,在有的時候是不喜歡與人談話的,因為他是沒有力量來聽人的。他心思裡的思潮風起雲湧,不能因著人的話而停止。但是,他卻是最多言的。因為他的心思裡既是充滿了『思想,』他的口裡就不能不也充滿了話語。不能聽人,光要人聽的心思,其中常是有毛病的。許多信徒的性情按著人說的,乃是多言的、長舌的。但是,在事實上,恐怕他還不過是邪靈一種的機械而已。多少的信徒好像是邪靈所用的一種『說話機器』而已!

  許多的信徒在閒談、笑語、和背後毀人的時候,好像管不住自己的舌頭。他的心是很清楚的,不知道他自己正在說什麼,有時就是知道了,卻也不能怎樣的停止或限制這一種無益的話語。意思好像到了心思裡,等不及思想一下,就已變作話語在口頭了。思潮源源而來,叫信徒不能自主的說出許多的話來。舌頭並不隨著自己心思和意志的管治。許多話說出去都是心思所沒有思想的,意志所沒有打算的。有時與本人的存心和意志完全相反的話語竟然也說出去,等到後來被人題醒之後,才希奇自己為什麼這樣說,。這都是因為心思是被動的,所以,邪靈能藉著這被動的心思,而利用人的舌頭。起初邪靈不過是將它們的意思和人的心思混調起來,然後和人的話語混調起來,使人的心思不能領會別人的思想,也不能記憶什麼。

  信徒應當看見他所說的話,都是他自己所想過的。凡一切沒有經過思想手續的話語,都是從邪靈來的。

  固執

  當信徒的心思陷入被動,而為邪靈所佔據之後,凡他所已定規的問題,他絕對不肯聽人的理由和證據;人若要使他更明白,他就以為人是侵犯他的自由的,並且,在他看來,那要告訴他的人乃是非常愚昧,永不能明白他所明白的。也許他的思想乃是極端錯誤的,但是,他卻要以為他是有說不來的理由的。這是因為他的心思完全是被動的,他自己不知如何再用自己的理性來推究、來分別、來決斷。他就是囫圇吞棗似的接受一切邪靈所注射給他的思想,以為這是最完美的了。或者他就是接受了超然的聲音,以為這是神的旨意;在他看來,這樣聲音所說的已是他的律法了,所以,無論如何,人不能使他再用理性來查考這聲音的來源。如果他接受了什麼思想,或什麼聲音,或什麼教訓,他就以為他是永遠不會錯誤的了,乃是絕對的穩固的了。他不肯再試驗、再查考、再思想、再推求,就是堅決的關閉自守,不願再知其他了。自己的理性、良心,和別人的講解、理論都不能使之一動。他既一次相信是神引導了他,就他的頭腦好像是用印封嚴的,不肯再改了。他既這樣的不用自己的理性,就可以受邪靈任何的欺騙,而不自知。稍微明眼的人都知道他的危險,但是他卻甘之如飴。被邪靈作工到這一步的人,是最難挽回的。

  眼睛的現象

  心思被動,被邪靈所攻擊,在眼睛裡是最易看得出來的。因為人的眼睛表明人的心思比什麼部分都多。心思若是被動,就信徒當誦讀的時候,可以用眼睛看書,然而,卻沒有一點的意思進入自己的心思,記性也沒有受一點的印象。當他與人談話的時候,他的眼睛是四圍周遊的,或者忽上忽下,或者忽轉方向,有時也許是最無禮的。他好像是不能直視人面的。但是,在別的時候,他又是不轉瞬的一直注視人的面,好像有了一種不知原因的力量不許他離開一般。

  這樣的注視,在許多的時候是最危險的,因為邪靈就是如此使信徒自己陷入一種交鬼的態度裡。在多少的聚會中,信徒因為長久一直注視講說者的面,以致後來連他說什麼都聽不見,叫邪靈能將許多的思想─或者異象─給他們。

  對於使用我們自己的眼睛,我們應當注意,到底我們眼睛的轉動是隨著我們的心思的意識呢,或者它乃是不理我們意志的意思而獨立觀看什麼呢?當心思被動的時候,信徒的眼睛最容易昏花,看見各種自己所未求的奇異東西;同時,自己所要看的東西,反倒沒有力量集中自己的眼睛來看。

  末了

  總而言之,信徒心思受邪靈攻擊的現狀雖然甚多,也是各個不同;但是其中的原則只有一個,就是自己作不得主。本來按著神的定規,人一切的本能(心思就是其中之一)是應當完全順服人自己管治的。但是,因為信徒在不知不覺之中,為邪靈留了地位,以致邪靈能以霸佔信徒的心思,可以直接行動,而不受信徒意志的干涉。所以,信徒如果在他自己心思裡面發現了什麼向他意志宣告獨立的行為,他就應當知道他是受邪靈攻擊的。

  一切在當活動的時候不能活動,當安靜的時候不能安靜,充滿了思想沒有休息,充滿了混亂不能作主,空空的勞碌沒有結果,白日難以作工,夜裡都是夢象,無論何時總無安息,狂熱、遲疑、不能儆醒、不能集中、不能分別、不能記憶、無因的畏懼、紛亂、苦惱、以及困難,都是直接從邪靈而來,為人所不及知而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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